“【混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林七夜死死盯着眼前的黑人，瞳孔骤缩，眸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外界的我确实殒命了，”【混沌】嘴角勾起一抹嬉笑，声音却带着几分虚浮，“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残留在这病院里的一缕残念罢了。”
“仅是一缕残念……”林七夜目光沉了沉，仔细打量着对方。
【混沌】身上的气息微弱得近乎透明，再无往日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这才恍然，“难怪你看起来如此虚弱。”
“你特意留下这缕残念，究竟有什么目的？”林七夜追问，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
【混沌】脸上的嬉笑骤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我在等伟大的阿撒托斯大人……”
说罢，他还朝林七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却透着诡异。
“阿撒托斯大人？”林七夜心头一紧，追问的语气更急，“你口中的阿撒托斯大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混沌】的神情彻底变了。
他先是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又抬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恭敬，周身的气场也变得庄严而肃穆。
林七夜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却见【混沌】在自己的注视下，缓缓屈膝，半跪在地，头颅微微垂下，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林七夜眉头拧得更紧，完全摸不透对方的用意，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混沌】用带着颤音的恭敬嗓音，一字一句说道，
“您的梦，该醒了……伟大的阿撒托斯大人。”
“阿撒托斯大人？”
林七夜浑身一僵，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眉头拧成死结，“你在胡言什么！我怎么可能是……”
“您就是阿撒托斯大人啊！”【混沌】的声音带着狂热，“您吞噬了这座宇宙，占据它的意识与躯体，这已是您拿下的第五座！
再进一步，您就能彻底挣脱这文字虚构的牢笼，成为唯一的‘真实’！”
话音未落，林七夜的脑海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汹涌而出，搅得他眼前发黑，身形晃了晃。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佝偻着身躯强行压制暴乱的意识，粗重的喘息里满是难以置信，猩红的眼底几乎要渗出血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猛地直起身，转身冲上楼梯，一把推开第一间病房的门。
门后，是一团扭曲癫狂的宇宙意志，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下一秒，一道狂暴的嘶吼撕裂空间，“阿……阿……撒……托……斯！！！”
熟悉的音节像重锤砸在心上，林七夜浑身一颤，一段尘封的记忆骤然冲破枷锁。
他来不及细想，又接连撞开后面三间病房……
每一间里，都有一座在疯狂咆哮的宇宙，那嘶吼如出一辙，字字戳心，
“阿……撒……托斯！！”
不知过了多久，林七夜才僵硬抬头。
他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竟浮出一抹诡异的辉光，声音低沉得不像自己，
“我是……阿撒托斯。”
“是，您就是伟大的阿撒托斯大人。”
身旁的【混沌】不知何时换了身深青色护卫工装，躬身垂首，语气满是恭敬。
恰在此时，李毅飞攥着羊皮信匆匆闯入，见此情景脸色骤变，“丧门星！！你想干什么？别想蛊惑林院长！”
他冲至林七夜面前，急声提醒，“林院长，你记清楚……你是林七夜，是大夏守夜人第七任总司令，是【夜幕】小队的队长！这些，打死都不能忘！”
“低维度的蝼蚁！也敢打扰大人回忆？滚出去！”【混沌】猛地抬眼，恶狠狠瞪着李毅飞，似要将他撕碎。
“你在狗叫什么？”李毅飞怒上心头，“你现在只是护工，我是你上司！轮得到你赶我？”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起而起，便是挥拳砸向对方的面门。
砰——！！
拳头径直穿过【混沌】的脸颊，重重砸在墙面上。
李毅飞僵在原地，看着眼前宛若幽灵的身影，瞳孔骤缩。
【混沌】半边脸被拳头穿透，却毫发无损。
祂缓缓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忘了告诉你，我早就死了，你看到的，不过是一缕残念……而只有伟大的阿撒托斯大人，能决定我是否存在。”
李毅飞见攻击徒劳，便不再理会【混沌】，径直走到林七夜身旁，递出手中的羊皮信件，“林院长，这是您的信……”
这绝非普通的信件，内里藏着一道圣约，由“半步升维”的耶兰缔结的圣约。
它能短暂压制阿撒托斯的意志，唤醒林七夜沉睡的记忆，让他看清自己的真实身份。
林七夜微怔，接过信件展开。
信上字迹清晰：
“亲爱的林，或许你已完成这一次的梦境循环？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想你不会忘的，历经这么多次循环，你的强大早已超出我的想象，或许你与阿撒托斯的差距已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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