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金属锈蚀的腥气如针一般钻进鼻腔，混着黏液翻涌那令人作呕的咕嘟声，莫瑶只觉耳膜都在震颤，她的作战服被冷汗浸透，那寒意似无数小虫子般顺着肌肤蔓延，很快又冻结起来，硬邦邦地贴在身上。
她猛地后仰，那黏腻、冰冷的黏液凝结的触手擦着脸颊掠过，带来一阵湿冷的触感。量子匕首在掌心飞速旋出一道耀眼的冰蓝弧光，刃身残留的克罗内克曲线正以每秒三十二次频率震颤——这是时空结构即将崩塌的征兆。莫瑶心中一凛，她深知这意味着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即将来临。
"矩阵共鸣度79.3%！"她快速抹去溅在眼睫上的蓝血，那蓝血带着温热的触感，视网膜投影的克莱因瓶突然倒转方向，那奇异的光影变化刺痛了她的双眼。
那些悬浮在怪物周身的黏液团里，三百六十个平行时空的他们正在重复着举枪、坠崖、拥抱的动作，此刻却都捂住心口转向现实维度，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们。
祁寒的防御矩阵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脆响，那声音尖锐刺耳，荧蓝纹路如灵动的蛇一般沿着他右手虎口向上蔓延。
三年前南极冰盖上签字的钢笔尖，此刻正在他锁骨处烧灼出契约条款的投影："共享时空锚点者，需支付......"，那烧灼的刺痛感让祁寒眉头紧皱。
未念完的条款被黏液触手砸得粉碎，碎片如雪花般四散飘落。
莫瑶在漫天冰渣里翻滚，冰渣打在脸上生疼，她迅速翻滚到怪物侧翼，量子匕首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那声音直钻脑海。刃尖蓝血星图正与祁寒颈侧的契约纹形成量子纠缠，莫瑶心中一动，想起昨夜在安全屋里，祁寒调试时空场时说过的话："当克莱因瓶开始吞噬自身，记得看南极星方向。在咱们这战斗里，量子纠缠能让咱俩的力量产生奇妙的联系，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黏液构成的巨爪擦着她后颈掠过，那湿滑、冰冷的触感让她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带起一串血珠。
莫瑶突然笑了，作战靴重重踏在某个黏液团倒映的旧日场景上，脚下传来黏稠的触感。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东京塔顶交换情报时，祁寒为她挡下的子弹此刻正悬浮在黏液里，弹头折射着清冷的月光，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
"要赌吗？"她对着通讯器低喊，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匕首突然刺入黏液团中的虚拟弹头。
现实维度的怪物发出数千个时空重叠的嘶吼，那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十八个黏液团同时炸开成克罗内克曲线的碎片，碎片如烟花般四散飞溅。
祁寒的瞳孔瞬间收缩成克莱因瓶结构，防御矩阵突然坍缩成纳米级的时空褶皱，那奇异的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当莫瑶借着爆炸冲击波跃上怪物脊椎时，那股冲击力让她的身体一阵摇晃，他左手五指插入心口契约纹，生生扯出条泛着蓝光的拓扑锁链。
"接住！"锁链在空中分解成量子比特，如闪烁的星辰般划过夜空，莫瑶的匕首恰好刺入怪物第三十七节椎骨。
蓝血星图与锁链数据流碰撞的刹那，南极生死状的投影突然实体化，那些潦草字迹化作光子刀刃切入黏液核心，那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怪物胸腔里的古老心跳突然漏拍，莫瑶的监测仪终于重启完毕。
视网膜上跳出的不是作战数据，而是祁寒三天前在时空裂隙里留下的加密信息："当契约纹覆盖率达到100%，记得......"
信息被黏液腐蚀的滋滋声打断，那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
她旋身避开从八十四个角度袭来的触手，那些触手带着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突然发现那些黏液倒影里的祁寒都在做同一个口型。
量子匕首的悲鸣达到顶点时，那尖锐的声音让她的脑袋一阵剧痛，她终于读懂那个词——契约代价。
"就是现在！"祁寒的声音混着时空场崩塌的轰鸣传来，那声音如滚滚雷声。
莫瑶的匕首突然调转方向，狠狠刺入自己锁骨处的星芒伤痕，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蓝血喷涌的瞬间，所有平行时空的契约纹同时亮起，如同一道道绚丽的彩虹，南极冰盖上的生死状化作数据洪流灌入怪物心脏。
天地间响起亿万块玻璃同时碎裂的轰鸣，那声音震耳欲聋。
当月光穿过正在消散的黏液团时，莫瑶看见每个时空的祁寒都在朝她伸出手，那温暖的画面让她心中一暖。
她腰间的量子锚定器突然显示倒计时：距离时空锚点坍塌还有3秒。
怪物发出最后一声裹挟着契约碎片的嘶吼，莫瑶在纷飞的数据流中抓住祁寒的手腕，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紧。
他的体温正以爱因斯坦 - 罗森桥的曲率急速流失，防御矩阵残余的荧光在他们脚下拼凑出残缺的克莱因瓶结构。
"协议第三十六条。"祁寒染血的指尖轻触她颈侧蓝血，那些星空拓扑纹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当契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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