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
我在小雪、菲菲的簇拥下，走进了距离游戏厅不远的酒店。
这个“酒店”，并非是华园饭店、华岛酒店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一个小旅馆。
这个酒店并没有单独的一栋楼，只是在一幢居民楼的二楼。
硬要说的话，这和当初在港城录像厅配套的北姑房间，都有些类似。
最关键的是，这里是黎街的地盘。
小雪、菲菲和老板都认识。
这个老板，一看也是古惑仔。
说白了，就是“北姑”做生意的地方。
不过，这里的环境倒还凑合。
房间差不多三四十平方米的样子，有一张大床，也有独立的浴室。
关好门之后，小雪马上提议：“靓仔，先洗澡吧？”
我直接看向菲菲。
菲菲没有再继续伪装下去，她直接瞪着小雪，咬牙说道：“小雪，闭嘴！”
小雪不由得一愣，愕然地望着菲菲。
这时，菲菲看向我，说道：“老大，你以前答应过我。”
“当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帮我一次。”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
这件事情，我倒是记得。
不过，在我们继续商量之前，还有一点小问题要解决。
这个问题，就是小雪。
我可不想她突然大喊大叫，把黎街的古惑仔引过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需要我说什么，菲菲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看向小雪，直接说道：“我知道，你也想离开黎街。”
“想离开，就不要废话！”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小雪也不是没脑子的蠢货。
她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向我，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低声说道：“靓仔，求求你带我离开黎街。”
“只要能离开黎街，我什么都愿意！”
“求求你！”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这话，出乎我的意料。
同时，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之前我和小雪在游戏厅包房里谈话的时候，她并不是这么说的。
想到这里，我直接问了一下情况。
小雪、菲菲先后说起在游戏厅的悲惨生活。
原本，她们都是在宏兴社的场子里做“北姑”。
但是这一段时间，方伟迪不断出手打击社团，宏兴社、万义安都先后遭殃。
他们的场子，自然开不下去。
菲菲她们这些北姑，自然也就没有了工作。
没工作，就没收入。
没收入，日子就没办法过下去。
凑巧。
她们听说黎街这边招人做事，给的钱多，事情还轻松。
菲菲看着我，说道：“一开始，宋小棠告诉我们，只要穿着制服，陪客人玩游戏就可以。”
“不管客人消费多少钱，我们都能拿到一半。”
“你应该也看到了，游戏厅的消费高，随随便便一杯奶茶就要几百块。”
“我们觉得，只要穿得骚一点，再露一露，让客人揩揩油，又不用陪他们睡觉，钱来得很轻松，就答应了。”
“可是当我们过来之后，才发现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店里的提成，我们只能拿到一成不说。”
“我们做的事情也不是只要让客人揩油就可以。”
“我们必须要陪睡。”
“每个人，每天最少要接三个客人。”
“每个客人，店里收一千块，只给我们一百块。”
“接不到客人，宋小棠就让人就用……用黄瓜……”
说到这里，菲菲的眼圈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听了她的话。
我也算明白了。
她们在这里，真的是经受了非人的待遇。
但是，我也不理解。
宋小棠也是女人，怎么会这么狠？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是宋小棠要这么对你们的？”
“对！”
菲菲抹了抹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恶魔！”
“她完全就是疯子！”
“她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完全把我们当成了赚钱的机器！”
我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我想了想，问道：“她不是怀孕了吗？”
“孕妇还这么狠？”
“她都不积点德？”
一旁，小雪突然说道：“她流产了。”
嗯？
流产了？
有这种事？
这么大的消息，我居然不知道？
这还真的是意外收获。
这时，菲菲说道：“老大，我求求你，带我离开黎街。”
“我真的没有其他的要求。”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再不走，我怕自己会死在这里！”
“老大，看在我以往帮过你的份儿上，你帮我一次！”
“求你了……”
菲菲说着，更是泪如雨下。
实话实说。
看着她的模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答应她们之前，我总得先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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