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季合颜同陛下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乌衣卫便将她和她的儿女，转移至太史阁专供证人居住的小院。
见此情景，她总算是如释重负，这招险棋，终于是被她走对了。
不到一旬（10天）的时间，与吴家牵扯颇深的各家便纷纷落马，抓得抓、罚得罚。
那些略微犯事却并不致命之人，虽被放过，也很是提心吊胆了一番。
短时间内，定是会夹着尾巴做人。
好在‘君临渊’早就储备了一些优秀忠心的人才，逐渐蚕食各部。
不然瞬间空出这么多位置，还真可能导致一些部门由于人手不足，正事难以有效执行。
吴家最终的结果也出来了，君临渊到底是看在齐明泽的份上没有株连无辜者。
吴家男丁被判秋后问斩，女子则是流放三千里。
而那位所谓的隐王就此落入君临渊手中，生死不知。
正待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时，影九却突然现身求见‘君临渊’。
“云大人。”影九迟疑地看着与齐明泽形影不离的‘君临渊’。
‘君临渊’皱眉，影九前来，定是出了大事。
但小澈这几日刚接种牛痘，正是虚弱期，他半点都不想离开小澈。
这些日子，除了早朝，他连奏折，都是遣人搬到太史阁来批阅的。
“锦容，你先忙吧，我已经退烧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
齐明泽看着影九那焦急地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态度，善解人意的劝说。
“好，我去去就回。”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齐明泽不知为何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厢，两人甫一来到无人处，影九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恳求道。
“陛下，请您速速回宫！
太子那边来报，太子染上了天花。”
情急之下，影九也顾不得避及称呼。
不待‘君临渊’的训斥，影九带来的消息直接将他钉在了原地。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竹儿那边被他护得密不透风，怎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请陛下恕罪。”影九又重复了一遍。
‘君临渊’立即疾步跑回齐明泽的办公间，在他疑惑地眼神中迫切地问道。
“小澈，牛痘对染上天花之人是否有用？”
“没用，接种牛痘只能预防天花，不能用于治疗。”
对于‘君临渊’，齐明泽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如实回答。
他瞅着小男友神色不稳的模样，不由得凝眉反问。
“谁染上了天花？”
“太子。”
听闻此事，齐明泽不免大吃一惊，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自从他救过太子一命后，这小孩就很喜欢粘着他，还特地求了皇帝让他继续留在尚文殿任教。
所以他不仅要在太史阁点卯，每旬还会抽一天去当小朋友的算学夫子。
久而久之，他和小家伙便慢慢熟络了起来。
这真是一个现代父母梦寐以求的好孩子。
聪慧、勤勉、善良正直却不失锋芒，颇具一国储君的风范。
他还想着，以后不论如何，他都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
可现在……
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君临渊’此刻彻底死心了，他握住齐明泽的手反复叮嘱。
“小澈，这几日我恐怕要驻守皇宫不能回来，你有事就叫安家兄弟……”
“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没有接种牛痘，也没有得过天花，千万不要轻易接触天花患者，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齐明泽看着神情不属的小男友，只以为他在担忧此事会一发不可收拾，就没有细究。
“好。”
‘君临渊’深深地看了齐明泽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走后，齐明泽也没闲着，而是叫来安悟。
“你去跟学意说，准备大批口罩、手套、酒精等防疫物资。
召集所有接种过牛痘的医者，询问他们是否有意参与一次关于天花的临床研究。
不强求，但是给参与者发放足够的银钱，避免他们的后顾之忧。”
“是。”安悟立即领命办事。
这三月，齐明泽不仅在发展商业，其他领域也在秘密搜寻和培养人才。
像精于农事的老农、善于奇技淫巧的工匠，有着医者仁心的大夫……
他通通来者不拒，一些研究和探查，他也出钱出物，大力支持。
甚至有时还不着痕迹的给他们提点一番，让这些人少走了许多弯路。
随后他又找到了肖维，将秘密调查之事全权交由他负责。
“吴家才出事，太子便身染天花，此事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你将这几日吴家接触过的人一一排查，必要时可以给季合颜一些暗示。”
临门一脚出了意外，她恐怕比他们更加焦急。
虽说现在太子已然中招，追查凶手也于事无补。
但此等对孩童下手的穷凶极恶之徒，他绝不可能姑息，想必皇上也不会放过他们。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为避免更多的伤亡，他得将罪魁祸首揪出来迎接皇帝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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