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石锦朝不等他说完,怒极之下,抬脚狠狠踹在张经纬的肚子上!
张经纬“哎哟”一声,被踹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模样狼狈不堪。
石锦朝看也不看散落一地的钱财,转身回到马车,重重关上车门,对着车内脸色复杂的石玲玲冷笑道:“娘娘,您现在可看清楚了?这就是您口中那个‘要佑天朝国泰民安’的能臣干吏?不过是个试图用金钱腐蚀朝廷命官的卑鄙小人!”
石玲玲此时的脸色也确实变得非常难看,她看着窗外坐在地上、显得如此不堪的张经纬,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暗自思忖:“难道……难道我真的看错他了?他之前的种种,包括昨晚……都只是伪装?”
张经纬捂着被踹疼的肚子,眼看马车又要启动,他仿佛真的走投无路了,猛地扑到马车前,不再顾忌形象,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闻者心惊:
“大人!大人开恩啊!我张经纬死不足惜!我本就是孑然一身,烂命一条!可是……可是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妻子吧!她是无辜的啊!”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哭求的对象从自己变成了妻子,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石玲玲心中一动,立刻出声:“慢着!等一下!”
马车再次停下。
张经纬听到石玲玲的声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脑袋开始飞速运转。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急智的、带着悲情色彩的故事瞬间在他脑中成型。他继续哭诉,但内容已然改变:
“大人!听我解释啊!并非下官有意要腐蚀朝中大臣,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因为……因为救妻心切,被逼无奈啊!”
石锦朝在车内怒斥:“一派胡言!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石玲玲却隔着车帘,声音清晰地传来:“让他说完!”
张经纬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悲切,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人!吾妻皇甫灵,与我乃是青梅竹马!可恨我年少无知,迂腐不堪,只因抹不开那点文士的清高面子,竟几次三番欺辱于她,嫌她是武将之女,嫌她言行不够温婉,嫌她性格过于直率刚烈……我……我简直不是人啊!”
他捶胸顿足,状极悔恨。
“直到后来,我家道中落,家父蒙冤枉死,我一身烂骨,流落街头,如同丧家之犬……是她!是灵儿她不记前嫌,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将我纳入皇甫家,招我为婿!那时那刻,我张经纬便对天发誓,此生定要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听起来情真意切。
“可……可苍天无眼啊!如今她身染重疾,久病缠身,群医束手,命在旦夕!我……我所作的一切,四处奔波,甚至不惜……不惜设法笼络各位上官,都只是为了能寻访名医,求得灵药,救她性命啊!大人!我愿用我的一切,换她安康!求大人看在我一片赤忱之心,看在她皇甫家满门忠烈的份上,开恩啊!”
他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将皇甫灵的病情与自己的“恶行”动机联系起来,瞬间将一个“行贿官员”的罪名,扭转向了“为救爱妻不惜一切”的悲情方向。
石锦朝在车内听得眉头紧锁,低声骂道:“此子……竟然搬出了皇甫家做靠山,还把事情扯到他妻子身上,真是……” 他刚要再次厉声斥责。
却听石玲玲幽幽一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动容:“真是……感人肺腑。没想到他这般混不吝的性子,对妻子竟有如此深情。”
石锦朝急道:“你莫被他骗了!你看他哭得如此虚假,言语漏洞百出,分明是临时编造的托词!”
石玲玲却反驳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了妻子的性命,不惜当街跪地,痛哭流涕,自曝其短,将过往不堪尽数道出……这难道也能是假的吗?若非情之所至,谁能如此?”
石锦朝被她这“昏聩”的逻辑气得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你真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了!”
一旁的宫女红艳也忍不住小声帮腔:“太傅,娘娘……娘娘自有圣断,请您莫要再……”
石锦朝正在气头上,迁怒道:“这里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吗?!”
石玲玲不再理会石锦朝的暴怒,直接下令:“让他过来!”
护卫统领李炫应声:“遵命!” 大步走到张经纬面前,语气复杂地道:“张大人,请起吧,我家小姐要见你。”
张经纬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那里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有急出来的冷汗。他定了定神,连忙跟着李炫,朝着那辆象征着权力与命运的华丽马车走去。心中暗自庆幸,这急中生智的一招,似乎……暂时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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