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其他帮派能容你们抢地盘？”我问老斧头。
老斧头将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经历了十年的血雨腥风，死了上百个兄弟，我们终于成了曼谷最强的势力，但现在不是以前的社会了，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再硬的拳头也比不上警察的子弹硬。”
我揶揄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要是能说到做到就更好了。”
“如果我说现在我所经营的生意没有犯法的，我严禁他们对外寻衅滋事，你信吗？”
“我信……”
我信你个鬼，当初是谁打算拿加特林轰我的！
老斧头仰天长啸：“正经生意已经能养活我们一大群人了，我何必再去打打杀杀，可人们依然十分害怕我们。”
“打打杀杀不是你们黑社会骨子里的事吗？你这属于不务正业啊！”
“所以阿萨和阿明才如此肆无忌惮，还以黑社会自持，幼稚！”
“也是实力使然，要换作其他人，这就属于没事找抽型！”
老斧头沉默半天，仿佛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十年混乱，我最终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
嗯？
说好的打打杀杀，怎么还提起了儿女情长？
“你是说……”我该怎么称呼，你的小三？
“对，就是阿萨的母亲！”
我想告诉老斧头，别难过，风雨江湖，兄弟情和儿女情是两个主要卖点，电影都是这么拍的，谁让你在拼搏的年纪遇见了真爱呢！
“她的死是我一生的痛！”
说完，小老头儿还抹起了泪。
绝对是鳄鱼的眼泪，我他妈都小三十了没有女人，我哭泣过吗？
我赶忙劝慰：“凶手不是被你击毙了嘛，也算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了！”
老斧头摇摇头：“我们都知道，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我差点就感同身受地与老斧头同呼吸共命运，我鼻子都已经酸了，眼泪都在打转转，就在此时我突然意识到，妈的，我是来干嘛的，追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吗？
我递给老斧头一颗烟，另起炉灶：“大爷，容我喊你一句大爷，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说，今天阿坤来找我了。”
“谁？”老斧头酒杯一晃。
“阿坤！”
“他找你……”
“对，他没有把我扔进监狱，他和我做了一笔交易，交易成功，他答应放了阿萨。”
老斧头冷冷一笑：“血海深仇，阿坤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他就是拿我手底下的人当垫脚石才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说吧，他有什么异想天开的要求！”
果然，还是对手了解对手。
“他现在是曼谷市警察局的副局长，他想下周走马上任国家警察署署长。”
老斧头一愣：“这是他的要求？”
我点头，通常情况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老斧头哈哈大笑：“他怎么不要求当泰国的国王呢！一个小混混还想当警察的头头，哈哈，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囧了囧鼻子：“大爷，现在先别笑掉大牙，我现在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七天时间，人家只给了我们七天时间！”
老斧头大手一挥：“别说七天，就是七年七十年，他也不配当警察署署长！”
“大爷，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咱得分析分析有没有这种可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咱现在需要找到那个蚁穴。”
“丝毫没有这种可能！”老斧头一口决绝。
好，软的不吃来硬的，我抛出让老斧头沉默的一句话：“那你俩瓜娃子不救了？”
老斧头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用我的加特林突突了他！”
“别，那些子弹还是给我留着吧！大爷，我是这样想的……”
我将我的理想模型叙述给老斧头听，没想到老斧头听了……更沉默了！
怎么个情况，这比阿坤的要求还匪夷所思？
“大爷！是不是理想模型不太理想？”
老斧头摇摇头：“今天什么日子……”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没错，还有三天。”
“不，是七天。”
“不，是三天！”
“好，你说了算！”
“还有三天就是拉玛十世的生日，这是泰国最重要的节日，届时皇宫会有庆祝活动，我或许可以将你推进入宫。”
我一拍大腿：“大爷，不是或许，是一定，那可是你俩孩子的命啊！”
老斧头握着拳头：“放心吧，我就是扔也得把你扔进去！”
“扔？扔就算了，还得麻烦人家把我扔出来！”
老斧头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估计是刚才的酒有点上头了：“我只能把你送进去，剩下的可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我能怎么说，我还能怎么说，我说我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大爷肯定会反问我，你进去不会是为了吃吃喝喝吧？
我拍着老斧头的手，想让他撒开，老头儿的手劲儿太大了，不愧是当年闯码头扛麻袋的大兄弟。
“大爷，那我先回去了，我等你的消息！”
老斧头点点头：“年轻人要记住，要投其所好，国王也是人！”
国王是人不假，可人家缺啥？钱、女人、权势？我等小老百姓能满足人家啥？给他跳支舞唱首歌说段相声演个小品能行吗？
我还是连连点头：“放心吧大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国王陛下的命门已经被我拿捏的死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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