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一定是金庭。
那位真君获得的“永恒之心”，未必是拥有本质的真品。
或许也和我一样，拿的是徒有其表的、不具备本质的产物。
而且就算那位真君拿到的是真品，后续也可能被其他人拿走......
总之这些还不确定。
唯一能基本确定的是，“幕间”确实和“永恒之心”有某种关系。
就是不知道“永恒之心”现在位于“幕间”的哪里......
陆南柯截住思绪，克制神情，抬眼看着面前的模糊人影，心中再次蹦出了一个疑问。
江银砂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透露给我？
她和揭秘人组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用思考太多。”纱幕中传出轻飘飘的声音，“不如好好休息几天。李欣、庞军他们给你们准备了一个迎新会，大概在几天后，届时会有人通知你们的。”
“迎新会？”陆南柯嘀咕了一声。
这么有仪式感？
“应该是把揭秘人的核心成员组织起来，和你们互相认识认识。”江银砂柔声解释道，“顺便领你们逛一下组织基地，了解一下组织运行的相关内容。大致如此了。”
嗯......这倒是蛮有必要的。
陆南柯点点头，问道：
“我可以问一些考核副本中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江银砂含笑道，“我很乐意为调查员解释疑惑。请问吧。”
陆南柯斟酌了一下思绪，问道：
“‘态度之层’结束的有些突然，我不太明白是为什么。这一层是在考验什么？”
“当你们选择将那面具人的话告知同伴时，这一层就结束了。”纱幕中的人影语气散漫，“其本质，只是试探你们是否有‘合作’的意向。而事实上，这一点已经从前面几层里得出了结果，所以这一层就显得有些......多余。”
“合作......”陆南柯若有所思。
江银砂轻轻“嗯”了一声，道：
“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是有限的——至少有时候如此。”
原来如此......她想撮合我们组建团队？
陆南柯有些恍然。
有了考核副本中的经历，他和顾思由、聂孤鸿两人互相熟悉，不至于过多戒备，这就有了团队形成的基础。
或许正是有此打算，副本中才会有“四象合契璚”这个用于团队沟通的道具......
可惜“青阳化炁扣”丢失了......
根据黄子仪的说法，揭秘人组织中的成员，大都是江银砂的团队成员。
她是想让我们都加入她的团队，还是另外组建一个？
KP应该只能同时拥有一个团队......另外组建的话，我们算是在哪个KP麾下？
还是说仅仅是一起行动，不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团队”？
陆南柯想了想，决定直接问道：
“团队对KP究竟意味着什么？”
“嗯......”江银砂停了停，道，“或许李欣、庞军他们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对此避而不谈。
陆南柯沉吟少许，问道：
“‘道德之层’中，姜雪衣曾问道影是否是你，但道影似乎没听见这个问题，这是为什么？”
对于副本内容，江银砂并不遮掩，答道：
“它其实听见了，只是想误导你们，让你们觉得我动了手脚，不让它以我的名义做出任何举动。
“这样一来，当它在第六层动用幻觉，伪造我的声音、或是副本结束后以我的身形显现时，你们就不会有太大怀疑。
“不过从结果上看，它并没有成功。”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当时姜雪衣的确做出了类似推断，认为江银砂不希望调查员们产生误会，或不愿意有人冒用她的身份和名号。
陆南柯又问道：
“道影临死前为什么要说‘陈宗禹’这三个字？”
几缕细小的微风从窗台拂过，在垂挂的纱幕上荡开细微的涟漪。
床上人影发出了几声轻笑，却没有做出回答。
房间内只剩下沉默。
近一分钟后，陆南柯微微皱眉，打破寂静：
“我还有一个问题，‘博识之层’中曾出现过秦桦的身影，道影也尝试用秦桦的相关信息和我进行交易......我想知道它为什么会选择秦桦。”
如果仅仅是想勾起陆南柯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的话，应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才对。
床上人影动作轻柔地晃了晃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秦桦别有特殊。”
陆南柯思忖数秒，颔首道：
“我没问题了。”
“嗯......那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陆南柯应了一声。
江银砂停顿了数秒，才问道：
“如果在某个必要的时刻，需要你牺牲姜雪衣才能办到某个目的，你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她吗？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在三秒之内回答我。”
这是姜雪衣曾在副本中问过假陆南柯的问题，但陆南柯并不知道这一点，一时对江银砂为什么会问出这个有些疑惑。
但他回答得很快，很笃定：
“会。”
窗外的风大了些许，一阵晚风吹过，最外层的一层轻纱中被风带起一角，帐内盘坐的人影轮廓在这一刻被清晰地映了出来。
但风很快过去，轻纱落下，人影又变回纱幕后一个朦胧的影子。
江银砂继续问道：
“如果是姜雪衣问你这个问题，你觉得她会认为你会做出什么回答？”
“......”陆南柯认真思考了数秒，“可能是‘不会’。她或许会觉得我会顾忌自己的精神状态，不会那么‘无情’，至少是让自己表现得那么‘无情’。但事实上......”
他轻笑一声，道：
“如果连自身会做出什么决定都无法准确判断，我就不是我了。”
风还在徐徐地吹，不急不躁。
帷幕后的人影伸手拢了拢纱帐，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个小小的建议，不要将我问你的这两个问题告诉姜雪衣。
“陆南柯，我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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