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果然皱眉回头,恰好撞见赶来送醒酒汤的白薇薇,语气带着不耐:“你就不能慢点?没看见卿兰吓着了?”
白薇薇端着汤碗的手一顿,汤水上荡起涟漪。卿兰趁机往王子服身后缩了缩,眼眶泛红:“薇薇姐姐莫怪子服哥哥,是我不好……”
“你闭嘴!”白薇薇攥紧碗沿,指节泛白,却被王子服瞪了一眼:“你怎么说话呢?卿兰好心劝和,你倒凶起来了?”
(夜里,白薇薇坐在灯下碾药,药杵撞在石臼里发出沉闷的响。雷神隐在窗纸外,看着她把当归碾得粉碎:“他都信那女人的鬼话了,你还守着这破院子做什么?”)
白薇薇没抬头,声音混着药粉的涩味:“他小时候被野狗追,是我把他护在身后的……他不会真忘了。”
(正厅里,卿兰靠在楚母床边抹泪:“伯母,我总梦见青面鬼怪追我,是不是……是不是薇薇姐姐带来的?”楚母咳着点头:“定是她!那丫头来路不明,指不定是什么精怪变的!”)
王子服被吵醒,冲进白薇薇的药庐时,正撞见她拿着银针要给卿兰施针——卿兰躺在榻上,脸色惨白,见他进来立刻哭道:“子服哥哥,薇薇姐姐说我中了邪,要用针扎我……”
白薇薇捏着银针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王子服眼里的怀疑,心口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她忽然笑了,把银针扔回盒里:“是,我是要害她。你信吗?”
王子服被她笑得发怵,却梗着脖子:“你若没鬼胎,何必动针?”
药杵从白薇薇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滚出老远。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觉得,雷神说得对——有些回忆,早该跟着药渣一起倒掉了。
(白薇薇捏着刚晒干的艾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见卿兰躲在廊下跟楚母嘀嘀咕咕,那些“来路不明”“精怪变的”字眼像针似的扎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卿兰猛地回头,脸上还挂着没擦净的泪痕,见是白薇薇,慌忙往楚母身后缩:“薇薇姐姐……我、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白薇薇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目光扫过卿兰躲闪的眼,“那你跟伯母念叨的‘精怪’‘邪祟’,指的是谁?”
楚母护着卿兰,尖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还好意思问!”
“我做了什么?”白薇薇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的卿兰,“我每日为你熬药驱寒,为子服调理旧伤,倒成了你们嘴里的邪祟?”
卿兰咬着唇,眼泪掉得更凶:“姐姐,我真的没……”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炸开。
卿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僵在睫毛上。楚母尖叫着扑上来,被白薇薇侧身躲开。
“你敢打人?!”楚母气得发抖。
白薇薇甩了甩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郁气却散了些。她盯着卿兰,一字一句道:“我打你,是让你记着——背后嚼舌根,就得挨教训。”
王子服从外面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脸色骤变:“白薇薇!你疯了?!”
卿兰“哇”地哭出声,扑进王子服怀里:“子服哥哥……我只是跟伯母说夜里做了噩梦,姐姐就……”
白薇薇看着王子服瞬间染上怒意的脸,忽然觉得那巴掌仿佛打在自己心上。她挺直脊背,没解释,只冷冷道:“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再敢背后搞这些阴私伎俩,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艾草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清香,却压不住空气里的火药味。
白薇薇眼神一凛,握着锁骨鞭的手猛地收紧,鞭梢带着破空声抽向卿兰脚边的地面,激起一片尘土。“躲在暗处搞这些小动作,当真以为没人看得穿?”她声音里淬着冷意,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上次在茶里掺东西,这次又想往子服哥哥的药里动手脚——真当我们都瞎吗?”
卿兰被那鞭声吓得瑟缩了一下,却还强撑着扬起下巴:“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路过,谁要动手脚了?”
“路过?”白薇薇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鞭子缠上旁边的廊柱,卷下一片带着墨迹的碎纸——正是卿兰刚才偷偷塞进门缝的符纸,上面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咒文,“这东西也是‘路过’时掉的?”
周围的丫鬟仆妇见状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声音让卿兰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咬着牙说不出话来。白薇薇收了鞭,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往后再敢动歪心思,就不是抽碎符纸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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