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莫念知去南岭的时候，特意要打手头子阿达和宏仔保护林长煜的安全。
他们全程都听从刘瑞的安排。
事后，莫念知还给了他们一笔不小的酬劳。
阿达接到刘瑞的电话，听说林家二少奶奶有请，当天下午他就屁颠屁颠的带着宏仔到了北宅。
“二少奶奶，多日不见，您又美丽了不少，”阿达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有您这肚子……”
“一看将来就是人中龙凤啊……”
宏仔跟在阿达的后面，见到莫念知时眼神里少了之前的敌意，但也没有笑更没有说话，只垂目轻点了下头。
莫念知做为一个五千年的妖，任何谄媚的夸赞她都不以为然。
但是做为一个普通的、将为人母的女人，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心的勾起了嘴角。
阿达：“二少奶奶，不知道这次叫我们来，是有什么美差啊？”
“我阿达，一定为二少奶奶马首是瞻。”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美差是没有的，”莫念知指指旁边的沙发，“坐下聊吧。”
阿达脸上还是笑着，就算没有美差，能和林家扯上些关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他依着莫念知，坐到了沙发上。
莫念知见宏仔还站着，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也坐。
小月为他们送上茶水，这一次的待遇可比上次好太多，让阿达和宏仔都有些不知所措。
阿达笑得有些僵，不懂莫念知的意思。
“海岸边地下赌场，你知道多少？”莫念知等他们坐好，茶水也放好了，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
阿达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二少奶奶，您……”
“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莫念知抬了抬眉，“那华都城你不白混了。”
“放心吧，黑白两道我都没兴趣，林家是做正经生意的，”莫念知看阿达犹豫的脸，又补了一句，“我只想知道我关心的事。”
“而且，绝对不会说是你说的，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阿达低头咽了咽口水，扯着嘴角，抬眼看看莫念知，又和宏仔对视了一眼，“这个……”
昨晚那边才出了大事，今天这林家二少奶奶就把他们找来问，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用意。
“那边的老大和我们大哥，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们有事都是找我们摆平，都算是兄弟。”
说话的是宏仔，他没有像阿达一样支支吾吾，说起话来不急不慢，不卑不亢，还有条不紊。
“我们虽然算不上什么体面人，但也不可能为了钱出卖兄弟。”
他这是直接拒绝了莫念知。
阿达伸手去拉宏仔，张着嘴想阻止他，结果宏仔根本没理他。
他左右为难，头都快缩到脖子里去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头一次来北宅被莫念知揍的情景，心想这下完蛋了，这宏仔，要拒绝人家就不会稍微委婉一点吗？
他转动眼珠子，抬眼去看莫念知。
结果莫念知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甚至脸色都没有难看一点。
她只怔怔地看着宏仔，然后忽然杏眼微弯，笑了。
“我就说，找你们肯定没错。”
阿达抬起头，稍稍松了一口气，合着她只听到前面一句，他们大哥和那边的老大是兄弟，他们也是兄弟。
她根本没在意宏仔的拒绝。
“放心吧，不用出卖兄弟。”她摆了摆手，看起来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
“我只想知道他们老大，昨天带了谁上了那条出事的船。”
莫念知说完之后就盯着他们看，没在说话，好像在等他们回答。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阿达张着嘴，和宏仔对视了一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就这？”
莫念知点头，“嗯。”
“就这么简单？”阿达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遍。
莫念知再次点头，“对啊。”
两人放松了些，动作统一向后仰了仰，“我还以为您要寻仇呢。”
“吓我一跳。”阿达脸上又重新挂上愉快的笑容。
这二少奶奶出手阔绰，哪怕只是打听一个人，应该给的钱也不会少吧。
“你说昨天，洪爷带了一个人上了出事的船？”阿达放下了戒备，不再犹豫，说起话来也轻快了许多。
“那不可能，洪爷都好多年不上船了。”
阿达说着话，宏仔在一旁直拉他的衣袖，嘴唇微动，好像在重复“洪爷洪爷”。
莫念知挤着眉眼，朝宏仔抬了抬下巴：“放心吧，我对洪爷没兴趣。”
“你继续，”她对阿达说道：“那我怎么听说，昨晚船老大带了一个卷头发的人上了船。”
“唉……这个嘛，”阿达又开始支吾起来，他挠了一会头发，大腿一拍，“哎呀，说了也不妨。”
“每条船都有自己的老大……你懂的。”
莫念知缓缓地点头，懂了，洪爷是真正的老大，他有不止一条船在干地下赌场的生意。
每条船都有对外的老大，也就是每条船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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