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设第七家分店时，这个问题的苗头就已经显现。
"为了保证食品质量，每个新员工都需要一个月的培训，这一个月的开销都是我自己承担。"
赵宇航算是个仁义的老板，员工在学习期间依然有薪水可领。
"但我发现，我投入的成本大约需要三个月才能回本。"
包子生意毕竟小本经营，靠的是薄利多销，这也是赵宇航感到无奈的地方。
"你一家店大概需要多少员工？"
苏夜平静地问。
"至少需要五个人，然后根据地段和生意情况调整。
最多的时候有十八个员工。"
那家店位于香江最繁华的市区，每天能卖出上万个包子。
"那你的运营成本确实挺高的。"
苏夜仔细思考了赵宇航目前的经营状况，认真地回应道。
"是啊，上个月生意不太好，我看了一下财务报表，居然亏损了。"
赵宇航说到这里，眉头紧锁。
餐饮业不同于其他行业，一夜暴富是不可能的，亏损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你现在有多少家门店？"
苏夜认真地问。
尽管今天才认识赵宇航，但既然对方诚心求教，他自然愿意提供帮助。
"总共三十四家。"
提到这个，赵宇航有些自豪，能开这么多分店，一般商家难以做到。
"太多了。
"苏夜直接说道。
"我觉得你开的分店太多了，你一个人精力有限，无法保证每家店的质量。
"就算一家店只花一天管理，一个月也忙不过来。
"况且香江就这么点地方，开这么多店真的有必要吗？"苏夜皱眉，这个问题大家心里都有数。
的确，上个月就有顾客在包子中吃到虫子，赵宇航因此接到多次投诉。
处理不当导致包子店的销量大受影响。
"确实……但店已经开了，也不能说关就关吧。
"在赵宇航看来，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为什么不能关，如果我是你，我会进行大规模整改。
"其实如果苏夜是赵宇航，一开始就不会开这么多分店！"你可能没意识到，包子不是生活必需品，再好吃也没人顿顿吃。
而且就算很好吃，开在这里，其他地方的人也能过来买，反正第二天加热味道一样。"
苏夜冷静地点出了问题所在。
赵宇航仿佛被击中要害，一时语塞。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本来就不指望赚大钱，现在还亏损，赵宇航真是懊悔不已。
"我觉得你应该做统计，把生意不好的门店都关掉。
"苏夜觉得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
"但我这么做，那些店的员工怎么办……"看得出，赵宇航是个有良心的商人。
听到赵宇航这么说，苏夜沉默了一会儿。
"很多事不能两全其美，你不可能既赚钱又顾及所有员工。
"苏夜理解赵宇航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
当初苏夜开了第二家川府私房菜，由于经验不足，选在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生意自然惨淡。
那家店有几十位一直跟随苏夜的老员工，为了他们，苏夜坚持了半年多。
但持续亏损，即使是苏夜这样的富人，也觉得这笔生意不划算。
经过深思熟虑，苏夜最终决定关闭那家店。
"苏董，你把店关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当时那些老员工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们都有手艺，又肯吃苦，我相信在香江你们不会饿肚子的。
"尽管心如刀绞，苏夜还是这样安慰他们。
"但是我家有老人要赡养，小孩要抚养，如果现在去别的地方，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这些员工在苏夜的公司里都是骨干，他们的薪酬待遇相对行业平均水平来说，确实高出不少。
"这也是无奈之举……”
苏夜深知自己是个企业家，而非慈善家。
况且，这些人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尽管苏夜内心备受道德的拷问，但最终还是解散了团队。
"你应该明白，你不是慈善家，你是个商人。
不只是他们，还有更多人依赖你生活，跟你赚钱。
"苏夜理解赵宇航此刻的心情和处境，因此能平静地给出忠告。
"我明白了……”
赵宇航是个直率的年轻人，脸上的情绪藏不住。
此刻的失落，让旁人都感到心酸。
"其实日后如果需要他们，你也可以召回他们。"
就像苏夜后来重新开业时，那些有能力的员工，他还是请了回来。
"我觉得你后期应该开设一个中央厨房，这样就能把控产品质量了。”
苏夜认真地建议道。
现代很多连锁店都是这样运作的，只是在这个时代，很多人还没想到这一点。
"什么意思？”
果然，赵宇航听到这话，一脸困惑。
在他们的认知中，包子还是现做现卖比较美味，所以每家店都现场制作、蒸煮、售卖。
这种方式确实成本高昂，但赵宇航一直认为这是必要的牺牲。
"就是你可以开个工厂，专门生产包子，做好后再配送到各个店面，店面只需负责蒸煮和销售即可。"
苏夜解释得不温不火。
"但包子的保质期很短，香港天气又热，如果包子在运输途中变质，我们就亏大了。"
餐饮业最大的开支就是成本，成本一旦打了水漂，生意也就完了。
"你们可以用冷藏车运输啊。"
苏夜觉得这不是问题。
"什么是冷藏车？"
赵宇航更困惑了，今天和苏夜交谈，真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我们不是用货车运输吗？相当于把货车车厢变成一个大冰箱，这样说你懂了吗？"
苏夜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很通俗了。
"能理解，但在香港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别说见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事，我可以请我的研发中心做一个。"
苏夜觉得这对研发中心来说应该不难，同时也能借此了解梁兄的实力。
"啊，这样会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
赵宇航听到这里，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不麻烦，我们研发出来，你得花钱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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