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对当前这个时代还是有些陌生,所以在写作上,无论是题材还是叙事手法都是收着写了,总字数也就二十来万,写完的时候意犹未尽,但现在才第一本小说,她也不敢写什么鸿篇巨制。
“妈妈,已经写好了吗?”这天晚上,盛华见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埋头写作,就问了一句。
“嗯,妈妈,写好了,想要听听妈妈写的故事吗?”水淼看向三个并排着睡觉的孩子,见他们齐齐点头。
“一声炮响摧毁了王大家的牛棚,还有里面一头小牛犊,这头牛是王大爷爷辈父辈还有自己三代人的积蓄买的,是他们一家的希望。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亲眼目睹牛棚被炸的王大爷爷当场就去世了……”
“王大也牺牲在了战场上……再过了两个月,终于胜利了,王大妈妈一个人带着一篮子的报纸、标语条幅到了坟前,那里埋着王家三代人……”
故事讲完了,就连最小的安国都出奇的安静,眼睛里泡着一汪眼泪,“妈妈,爸爸是不是也是这样……”他不是三岁小孩了,他懂什么是生死,也懂他爸爸是烈士。
水淼一怔,她没想到安国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看着三个孩子,认真地回答:“你们的爸爸是一个大英雄。”
“写好了?这么快?!”王建革看到水淼递过来厚厚的一叠稿纸,非常震惊。他最开始的时候还催着水淼赶紧交稿,说要当第一个读者,不过一两个星期也不再说了,写文学作品毕竟是一件非常有门槛的事情,他都有点后悔当初把水淼架起来了,让她不得不写了。所以后面也就没再说这回事,没想到现在水淼还真的交稿了。
“是啊,写好了,王科,你不是要当我第一个读者吗,这就赶紧拿过来让您把把关。”
“哎呦,这怎么敢当。”王建革赶紧将自己手中的烟给灭了,双手还在衣服两侧擦了擦,再郑重接过这重若千斤的稿纸,“我一定好好拜读!!”不说其他的,能写这么多文字就说明水淼非同一般了。
一天两天都没什么动静,直到第五天早上,水淼过来上班就见王科红着一双眼在她座位上等着了。
“王科,这么早啊!”
“啊!早啊!”王建革都有点迷糊,看到水淼来了才猛得站起来,“水淼同志,你这怎么写出来的?!你怎么能够将王大写死呢?!他怎么能死呢?!就快胜利了,他应该要看到胜利的那天的……”
“王科……”水淼好笑地看着激动万分的王建革,脸上慢慢变得严肃:“因为胜利从来不是说出来的,是战士们用自己生命铸就的。”
王建革想到了水淼的丈夫,也是一名革命烈士,如果可以的话,她怕是比自己都想要笔下的主角活着,但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现实中也没有给她一个奇迹。
“王大没有看到胜利的那天,那我们就代表他的眼睛,帮他看着盛世的到来。”
水淼这篇题为《归山》的小说,经过王建革的极力推荐,又由省报的王编辑牵线,最终发表在了省城的文艺月刊上。第一期的章节篇幅不长,却占了整整三页,署名“水淼”二字清晰地印在标题下方。
杂志样本送到单位那天,水淼正被春荒的疲乏和写新材料的任务搅得头昏脑涨。王建革亲自拿着那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杂志走进她的办公室,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水淼同志,看看吧,你的大作发表了!”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和道贺声,他们都知道水淼有文学作品投稿,没想到真的出版了!
水淼接过杂志,指尖触及光滑的纸面,看着自己一笔一划写下的文字变成了规整的铅字,心里头一股热流涌上,夹杂着些许恍惚和不真实感。
她写的王大,那个爱逞强、会跟战友吹牛、让老娘牵肠挂肚的普通战士,如今就要被更多人看到了。不仅仅是她书中的王大,更是现实中千千万万个。
“写得真好啊,水同志,”办公室的老张,指着其中一段——王大和战友们互相“下挤过来,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看这第一期的内容。
看到最后,老张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我当年……我当年也有这么一群战友,约好了打完仗回来喝酒,最后……就回来了我一个。”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水淼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她写这篇文章,最初或许有改善生活的私心,有被推动的无可奈何,但此刻,老张的话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她写下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符号化的英雄。她的笔,连接着生者与逝者,记录着不该被遗忘的牺牲。
《归山》引起的反响超出了水淼的预料。出了两期之后,她收到的读者的来信都要用麻袋来装了。
生活上也到处能看到她作品的影子,先是县里广播站摘录了部分段落进行广播,接着是地区报纸转载,并配发了评论员文章,称赞其“于平凡处见伟大,在细节中显真情”,“成功塑造了一个可亲、可敬、可信的英雄战士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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