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张采去而复返“没有瞅出有啥不同,就是内阁佥押少了一个。”
白石没听懂“什么意思?”
“旁的题本,内阁贴纸上要么是一组佥书花押,要么是四组,唯独这一份是三组。”张采解释道“不过按照规矩,只要一位内阁老爷佥书花押,就算内阁签批了。”
白石蹭的站了起来“确定是三组不是四组?”
“确定。”张采点点头“俺们那个行事不识字,却过目不忘。”
“让他临摹出那几组佥书花押。”白石催促道。
张采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白石瞅瞅桌上的抄本,又拿起来仔细读了起来。
倘若是三组花押,八成就是缺了郑直的,那么郑直知不知道这件事?
弘治帝驾崩之前几日,刘健三人都守在了乾清门外,出入起居都在一起。哪怕三人有矛盾,可隔墙有耳。再说以三个老家伙的阅历,能看不出这就是个大坑?就算再蠢,能放任群臣在乾清宫弹劾郑直?
果然是个傻缺,又在玩先抑后扬那一套,难道还真想十八岁做内阁首辅?可片刻后,白石又对他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很简单,讲不通。其他的都能解释,甚至内阁的银印不能伪造也能骗到,可司礼监还有刑科的印呢?这不是刻一个萝卜就能行的,更不是外人能骗到的。这可是诛灭九族的买卖,谁疯了跟着掺和。
良久之后,白石猛然惊醒,张采再次走了进来,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就是这三组。”
白石接过来,果然是刘健,李东阳,谢迁的“派人查查,从国丧到如今还有谁去制敕房查过那份题本。”
“这个卑职已经查了。”张采赶紧道“从先帝驾崩到如今,只有俺们去过。不过上个月司礼监去制诰房查过黜落寿宁侯和建昌侯的旨意。”
白石想了想,顿时懂了上月正德帝为何前后不一,闪了他的腰。可这事太怪了,按照流程,题本在内阁票拟佥书花押用印之后,送司礼监文书房,待司礼监批红之后通过文书房转给六科抄发。根据白石了解到的,那几日郑直唯一接触题本的时候就是对方被内阁逼迫佥书花押六部题本,旁的时候再没有可能接触。
反而是白石刚刚的灵光一闪说得通,刘健等人联合司礼监,六科,用了已经被先帝处死的萧敬等人的名义坑郑直,顺带着收拾了惹得天怒人怨的二张。至于一同被处死的其他人,不过是为了刘健等人日后脱责的障眼法而已。比如为何孤零零的在一众勋贵名单中,突兀的多了几个前首辅刘吉的儿子。坊间近日流言,刘首揆和刘吉在成化朝时,很不对付。这些流言根本不是有人陷害,而是刘健自污。
不单单刘吉的几个儿子,还有黔国公沐琨夫妇。按照规矩,这种旨意在宣读之前都是交给锦衣卫密封。待到达云南后,才会在同行的中官,大理寺官,云南巡抚都御史,镇守中官见证下打开。所以刘健等人才会把郑直支开,然后利用时间差以和他们相善的广德长公主驸马都尉樊凯女儿女婿的死,来撇清关系。
坑,这个绝对是比历史上刘瑾等人与外朝刘健等人对抗还要大的坑。
总之不管是郑直还是刘健等人做的,如今朝臣互相坑害,竟然已经到了假传旨意拿一公五侯四伯一驸马一首辅献祭的狂悖地步,哪个皇帝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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