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卜杀戮的地方乃是战场。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无论是谁的孩子杀死了是你的孩子，还是谁的丈夫杀死了另一个人的丈夫。
这都不重要。
因为这里是战场。
这里是罪恶集中的地方。
在这里，杀人已经不奇怪了，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在这里，人命就是如此的轻贱，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葬送掉无数人的生命。
“我说，我们这么一直杀下去会不会不太好？”
陈卜随便在战场上找了一处尸堆就坐了下来，在这血腥弥漫遍处硝烟的战场上，也就只有这些尸堆稍微比较干净一些了。
“就算我们不杀，他们就不会死吗？还有，就算我们不想让他们死，我们又能做到什么呢？”
陈卜看着另外一个眼睛当中闪烁着红芒的自己，第一次的，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了厌恶。
“真是难得，我居然开始尊重起了生命。是因为我和你分开的原因吗？还是说，我已经杀的有些烦了？”
另一个陈卜也坐到了尸堆上，为了坐的舒服，甚至特地把尸体翻了个面。甩了甩手上的鲜血，陈卜拿出一个鲜红的苹果开始吃了起来。就像是在孤儿院的午餐后吃起了水果一样，一点都没有迟疑和顾忌。
“谁知道呢？也许我真的已经开始感到厌恶了吧。等到大陆的和平真正将要来临的时候，我们去推一把怎么样？”
“为什么？”
“就当是为了洗清身上的罪恶怎么样？”
“我可不觉得我们身上的罪恶可以洗清，也许就在以后我们光鲜亮丽的站在和平使者的颁奖台上的时候，有一个可怜巴巴的，脏兮兮的小女孩会从人群当中窜出来，大声的指责我们杀死了他的父亲或者哥哥。到了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呢？”
“找个没人的地方，给那个小女孩植入一段虚假的记忆，然后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家庭，让她度过一个好一点的余生。”
“你好可怕啊，居然想做出这种事情，这不就跟传说中的恶魔没有什么两样了吗？”
“所以你想做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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