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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走出蒂文斯的房间没敢直接回厉泽的卧室，厉泽要是看到她这脸上的两巴掌，事情或许变得更复杂。
她朝着别墅里的空房间走去…她今天难得穿的是白色的板鞋。
这是二楼朝东的一个房间，是一间什么也没有装，只是刷了白色墙漆的空房间。从这间空房间望出去是B州为数不多之中的其中一座小森林，森林林木葱郁，给人幽静的雅趣。洛雪猜测，空房应该是原主人想用它来警示自己；清零或是空。
银色的执手锁，她打开门，见身着白衬衣的景遇双手环抱正好站在窗户边。屋子里的浅色地板上只有一盏以前用的旧式黑色煤油玻璃罩子灯发着昏暗的光。愣了一下转身。
“你的脸怎么回事？”
洛雪正准备转身，被景遇叫住了。
女孩只好转身带上门。
景遇放下环抱的双手，脸色严肃这着朝着洛雪走来，看清楚洛雪的脸上一边一巴掌，用发梢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岂有此理。”
他想要去找蒂文斯，洛雪却挡住了他的脚步“别去了。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更激怒他。没用的。”她记得在玫瑰堡，有一次自己和厉泽闹别扭，眼前的男孩也是最反对暴力的那一个站出来的。
面对洛雪的阻拦，皱紧眉头的景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女孩，似乎，去激怒蒂文斯对洛雪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沉着气“我去厨房给你拿冰块。”
洛雪这才让了开来。
——
“谢谢。”洛雪靠坐在墙壁，两手拿着冰袋敷着脸。
景遇退后站靠在对面的墙壁，他很想问她‘疼不疼’，可他知道洛雪一定会说‘不疼’。他紧闭着嘴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改变了太多。屋内灯光昏昏暗暗，男孩却越来越将自己的心看得清楚。
洛雪却没能看清景遇心中的百味杂陈“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但凡是个有感情的人，看到被欺负的人难免会难过生气和义愤填膺。隐忍，心里也不好过。
“该对不起的人，不是你。”他努力隐藏愤怒和无能感。
交际上，洛雪向来奉行无话可说就别说话。
空空的房间安静得将景遇和洛雪如置静物。
许久，洛雪抬头看着景遇“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们所在的这间房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来这个房间…
景遇双腿交叠，背部微微靠墙“没有。努力做好工作，有饭吃，挺好的。”
洛雪的处境深感这样的生活方式未尝不是最好的出路。
她拿着白色的冰袋又揉了揉脸。现在是夏季的8月，可对于神族和一群进化过的人来说温度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要不是蒂文斯那两耳光，洛雪现在也不会冰火两重天。
洛雪双腿像鱼尾一样叠在地板上，她穿的流苏牛仔裤，看起来更好看了。
景遇还见过洛雪受伤的样子，例如被吸血鬼抓伤时痛苦不堪的样子和现在被打的狼狈的样子。她脸上挂着泪珠的时候，就连伤心都是一种温雅。她笑的时候，永远不会一边嘴角翘起。总是两边嘴角同时弯上去。真诚得让你觉得能看见她的心。
在玫瑰堡的时候，她锄完地也好，出门回来也好，饭后，她总会自己把鞋子擦得干干净净。
爱干净却不怕脏，古板却又浪漫。
爱一个人，是她所有的样子都是你喜欢的样子。可自从知道洛雪的那些浸染都是受了厉泽的影响。景遇就觉得，他好像在偷别人的东西。是啊，她和厉泽不尽相同，却有好多相同的地方。尤其是那时候他还是‘机器人’，更觉得自己想偷东西。
“你这样看着我好怪。”
景遇笑道“机器人总是会从数据里拿到各种表情嘛。怎么怪了？”
“像...觉得我的衣服很好看。然后把衣服的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楚，很珍视。”女孩被两袋冰袋夹着脸，笑道“不然，我借给你穿啊？”
景遇会心的笑笑“你们女孩喜欢娃娃的时候，是不是也喜欢娃娃身上衣服？”
洛雪点点头。她不奇怪景遇这么说话。感觉因为景遇可能觉得机器人和娃娃差不多。
“那...娃娃和真人有什么区别吗？”
洛雪想了想，因为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女孩看着景遇“嗯，娃娃和衣服一样，完全属于你。可是真人，哪怕是你最爱的那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梦想，你没法占有。爱娃娃没风险，而且你可以对她说你所有想说的话。”她将视线从景遇脸上转开“爱一个人，就得承担风险。”
她咀嚼着自己这话，觉得大概自己是受蒂文斯刚才打了自己两巴掌的事件影响。
景遇笑了笑，没再说话。他清楚洛雪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把他当‘娃娃’，可是现在的女孩早就不把他当‘娃娃’了。有时候，他又宁愿洛雪把他当成‘娃娃’。
......
洛雪回到房间的时候，厉泽已经打地铺睡下了。
女孩洗簌完后出来，又见厉泽坐在地铺上。
“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感觉像在大雪天里冻红的。
“揉的。摔跤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厉泽想象了一下“还撞得这么匀称？”她不愿意说，他也只是一笔带过。
“红一点更好看。”洛雪坐上床“蒂文斯说，我身上的是半颗能量石，应该还有半颗在你身上。”她将话题引到他们想要探讨的事情上。
“哦。那可能要和神族交手的时候，能量发挥才能清楚了。”
洛雪对厉泽说道“你对麦琳娜熟悉吗？”
“她，有什么问题？”
洛雪张嘴想说话又闭上了。她突然觉得这样去说一个女孩不好。说什么？说人家想爬上自己父亲的床？如果没有难言之隐，这属于私事。爱钱爱美爱权算是人之常情吧。“没什么。就是看见她不怎么开心。”
厉泽犹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洛雪当初灵契的事情。他还是没说，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睡觉吧。神族发现星球已经被改变，或许又要来折腾了。”
“我感觉近期不会。”洛雪说道“如果他们近期有行动，应该现在已经开始了。还没行动，证明要过些日子了。”
厉泽点头觉得这样做好，等瑟兰给洛雪的留下的伤痕浅一些了，女孩看待事情也能理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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