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个椅子》确实如宋文所说，有农民工和老板的矛盾，也有城乡之间的矛盾。
不过宋文看到的是导演通过个体的命运，折射整体的变迁。而廖东看到的是现实主义。
没错，和《我不是药神》一样的现实主义，这部电影如果拍得好，也有可能达到《药神》的效果。
票房倒不一定有多高，但是有可能会引起社会的讨论。
热度一起来，票房也不会低，三十亿不可能，三亿还是有希望的。
那也赚翻了，因为导演乔星月只要求融资400万。
其实省着点花，400万已经足够拍一部电影了，尤其是这种小成本的电影。
如果廖东愿意降低一些电影品质，不用黄博这种名气大的演员，《狩猎》的成本也可以做到500万以内，只不过他不差那点钱罢了。
400万成本，1200万票房就能回本，这种买卖太划算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乔星月愿意改剧本。
《顶个椅子》有点像《偷自行车的人》和《一路顺风》，但是《顶个椅子》搞出来了四条线，比《疯狂的石头》还多……
这个必须要改，一部现实主义电影，一部瞄准票房的商业电影，最重要的就是能让大部分观众看懂。
四条线……观众肯定看得云里雾里，到时候势必要影响票房。
这就是作者电影的通病——由着性子乱来。
不过和廖东一样看好《顶个椅子》的还有汤维，她直接带头鼓掌，“这是一部真正具有人文关怀的现实主义电影，如果剧本也能达到这个程度，我愿意全部投资。”
施南笙立刻给汤维泼冷水，“小汤，我觉得还是要等剧本全部出来以后再说，毕竟这里面有很大的变数。”
施南笙话说的很好听，但廖东看到下一个导演上台之前，施南笙和她的助手耳语几句，她的助手就一溜小跑去找乔星月了。
看来施南笙也很看好这个类型的电影。
廖东自然不会落后，他立刻叫过王伟，让他给乔星月递一张名片，约个时间聊聊。
只要有人竞争，乔星月就不会太快做决定，一切都有的谈。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电影了，别说值得投资，连值得听都算不上。
这些导演的电影，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故事，要么就是走第六代的路子，可问题是已经有第六代了，你的东西又不出彩，凭什么要拉投资呢？
听到后来，廖东都听乐了，还有一位导演的卖点是大尺度……
大尺度？不想在国内上映了？
瞄准威尼斯？真以为每个人都有冲击欧洲三大的实力是吧？
就连宋文都有些尴尬，“西宁电影节的影响力还是太小了，不过没关系，再过几年，肯定会更好的。”
廖东点点头，算是让宋文强行挽尊成功，他准备走了，没看热巴都快睡着了吗？
就在廖东准备叫醒热巴回酒店打比赛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大家好，我叫康波，我带来的作品是《驯鹿》，我希望融资1000万，现在已经有200万投资了，所以还差800万……”
廖东倒不是认识康波，他是听说过《驯鹿》，胡戈主演的电影嘛。
插一句，老胡的演艺生涯其实挺坎坷的。
小鲜肉出道，靠电视剧大火，然后遭遇车祸，复出之后重新火了一把，又靠《伪装者》和《琅琊榜》奠定了电视剧一哥的地位。
可问题就在这，他都快四十了，还是电视剧一哥，电影资源几乎属于没有……
胡戈的境遇和杨小狐差不多，唐人也没有什么电影资源，蔡艺侬的格局比曾佳还要小，至少曾佳没有让廖东频繁带公司新人刷存在感。
当然，曾佳也指挥不动廖东……
胡戈这人太重情义，不愿意离开唐人，但凡他要加入华宜、伯纳、光鲜这些公司，甚至成立一个个人工作室，让这些公司入股，他也能演几部大制作商业片的男主角。
就算胡戈不愿意演商业片，也有大把文艺片资源给他挑。
也不用像后世似的，拍个《南方车站的聚会》和《驯鹿》这种小成本电影，粉丝就开香槟了……
廖东没看过《驯鹿》，只是听说过，事实上，他穿过来的时候，《驯鹿》还没上映呢。
《驯鹿》的剧本很好。
这是一部有关打拐和人贩子的悬疑电影。
这部电影，康波在六七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他找到了一位孩子被拐卖了的父亲。
这个父亲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在人贩子团伙中当起了卧底，虽然没找到自己的孩子，但是却解救了30个孩子。
在走访的过程中，康波还了解到，有一些人贩子以收养为名，欺骗孕妇，然后把孩子转手卖掉。
《驯鹿》把两个真实的故事合在了一起，比《顶个椅子》更有意义，也更有可能引起共鸣，就像《亲爱的》一样。
这个项目值得一投。
康波也比其他导演专业得多，毕竟是已经拍过电影的导演了。
《驯鹿》宣讲的时候虽然没有完整剧本，但从剧情梗概和人物介绍上能看出来，康波完全没有进行任何文学化的描写，全是影像化的文字。
这就比刚才那些导演专业多了，而且戏剧性足够，是一部非常有商业潜力的电影。
但是这次施南笙、曹宝平和汤维都没有急着表态，因为他们是专业的电影人，知道《驯鹿》想要做好，必须要找专业的团队和专业演员，1000万的预算显然是不够的，怕是要2000多万成本，再加上宣发，3000万，甚至4000万都有可能。
这样的话，就要考虑票房了。
现在还没有《我不是药神》的成功案例，大家都不敢盲目押注，400万汤维和施南笙还愿意赌一下，4000万就不好说了……
所以现场这些投资人都在鼓掌，但没有一个像之前一样跳出来说这个项目我投了。
康波见这帮人雷声大，雨点小，失望地向台下走去，刚刚下台，王伟就迎了上去，约他晚上和廖东详谈。
廖东愿意赌《驯鹿》的票房，《战狼2》马上就要上映，4000万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赌得起。
至于《顶个椅子》，廖东已经不太在意了，如果乔星月愿意改剧本，那就搂草打兔子，一起投了。
如果他不愿意，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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