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从天窗的位置急速飞来一发子弹，截断了燃烧着的火绳，但产生的火星点燃了九昌山手枪的火药。
九昌山的枪炸膛了！
“啊！！！”
他的一根手指被直接炸断成两节，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连锁反应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沈浪在内。
他回头看了看天窗外头，虽然看不到天空之外的任何画面，却还是能想象得到，一个少年站在外面的某处，举起大云自己制出来的枪瞄准的模样。
雁，是他见过最有射击天赋的人。
沈浪不得不承认，他是比不上这小子的。
“惊不惊喜？”沈浪笑着向前走了两步。
围着他的那群是武士向后退了几步。
看向沈浪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戒备与恐惧。
“枪……你竟然也有枪！”九昌山大惊失色，加上出血的缘故，他的面色苍白，疼得汗珠子一直向下流淌。
“我们大云当然有枪，不仅有枪，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他淡淡开口，抬起右手，用手指比出了枪的形状，遥遥指向九昌山的额头。
“我大云的枪近乎神迹，根本不需要外面的壳子，只需要我微微抬手……”
沈浪比着枪的手势做出一个抬手的动作。
“砰！”
忽然，又有一颗子弹破空而入，擦着九昌山的头皮直接射了过去，将九昌山头上的发髻给打断了，火星落在他剩余的头发上，将他的头发烧之殆尽。
监狱外的雁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寇国将军的发型真的对强迫症很不友好，中间有一个环是光着的，上头还有一个揪，他已经盘算了许久如何将这个揪给彻底铲平了……
牢房里的九昌山捂着擦出血的头皮，瞪大了眼睛看向沈浪！
他的头皮血淋淋的，散发着灼烧般的疼痛，正在不断流血出来。
发髻，是一个男人的象征！
但九昌山此时已经无法考虑那么多，他看向沈浪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只间隔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发出两枪？”
西夷人的枪可没有这种说法！西夷人说过，每射出一次，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开枪，这大云的枪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出两发子弹？枪管难道不会过热吗？
沈浪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就像主人在拍打自己的狗一般：
“我说过，你今天杀不了我。”
九昌山沉默不语。
他身旁的武士还想再上，却被九昌山用眼神给阻止了下来。
沈浪抚摸着九昌山头上的一片光秃，丝毫不介意手上沾满了他头皮上的血，他缓缓蹲下身来，在九昌山耳畔低声呢喃：“你最爱的那条忠犬，此时又在哪里呢？”
九昌山的眸中闪过一抹戾色。
裕门一郎！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按说早就应该有大批的武士前来救驾，可如今自己都已经成为了败犬，也没见任何支援！
裕门一郎这个叛徒！
几乎是一瞬间，九昌山心中对于裕门一郎的恨意已经远超了沈浪。
沈浪满意地点头，“我不会放你走的，你一旦走了，全寇国的武士都会赶来，我猜猜有多少……两万？”
他盯着九昌山的神色，判断着他的心理活动。
“竟然还不到两万？啧啧，就这么点子人，也敢妄想去霸占我们的冰原，你野心不小啊。”
“原本我只想在你寇国找一个乖乖听话的首领达成合作，我保你家族世世代代富贵荣华，你乖乖做我大云的狗，可是九昌山啊……你不听话呀？”
九昌山垂下头，脸色衰败。
他的确是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是他被西夷人那先进的兵器迷了眼，妄想着自己能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妄想着做世界顶端的人，结果却反而忽略了大云。
此时此刻，他在想……如果当初他对待沈浪客气一些，或许如今的幕府还是幕府，他也还是大将军。
只可惜，一切都成为了他的一种妄想。
他虽然不知道沈浪正在等谁，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不论沈浪再和谁合作，裕门一郎还是坂田信。
总归不会是他。
沈浪也不可能傻到放他回去，只会将他放在身边，成为大云的一个战利品。
九昌山想到这里，就觉得内心屈辱不堪，想要自尽，最终却没有那种勇气。
看来，他还是愧对了自己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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